红尘婆娑 (80后闯荡上海的经历 纪实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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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ijingliang [离线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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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楼


前言
  
   转眼要奔三的人了,刚交了辞职信,有点迷失,在上海有五年了吧,突然想写点什么,祭奠渐行渐远的青春,自己的经历远未成功,但能把真实的经历写下来,给所有现在或即将漂泊在上海的同仁一些启示,已足。
  
   一:启程
  
   2005-2-12,春节过去两周了,郑州去上海的火车上依然很拥挤。
   我坐这列火车,是成都发往上海的,经过郑州,所以车上坐满了满口成都方言的GGMM,身边是一群十七八岁的成都小姑娘,一路上莺歌燕舞,但我的心情很沉重。
  
   是的,我要去上海了,一个我从未涉足的城市,而我的身上只有借来的一千元钱,我的工作经历为零,我的专业是建工,我要找的工作是心仪已久的软件开发,我是三流大学毕业的,甚至,我连毕业证都没有拿到,因为欠学校的学费。
  
   我不知道在上海等待我的会是什么,偶尔从梦中惊醒,满身恐惧。
   郑州,别了。 一个我度过几年大学生活,度过近一年毕业即失业生活的城市,我留恋你,但我不能再沉沦。我满怀恐惧,但我必须开始抗争。
  
   天亮了,一夜未眠,十四个小时的硬座如此痛苦。但是,上海已近在眼前。
  
   列车缓缓穿过这坐传说中的城市的郊区,一座座大厦挺立。上海,我来了,传说中的财富,美女,红尘颠倒,我要尽可能多地拥有你们。
  
   上海西站,我随着拥挤的人群向站外走,同时焦急地四处张望,我在找南兰。
  
   南兰,我的高中同桌,一个身材高挑,皮肤白皙的美眉,和我同龄,但比我大两个月。


   在那个有着魔鬼压力又如青葱单纯的高中年代,两个个性另类的彼此喜欢的人最终结下了兄弟般的江湖情谊。虽然是异性。
  
   我不是因为她来上海的,但在上海的万紫千红中,她是我唯一认识的人,虽然已不见经年。

  
   在那个充满叛逆的青春岁月,成绩一向很好的南兰却坚持放弃高考,只身南下,闯荡江湖,在我大学几年 失业N久这段岁月里,她已经在上海很久。但是,我们已经有多年未见了。
  
   在我第一次和她联系上后,我用陌生的号码打她的电话,接通后,我只叫了一声:南兰。她就立即说:林,是你呀。
  
   在我心中,和她有一种说不明的亲情?友情?还是爱情?或者,都不是。
  
   出站口,不远处,南兰站在那里,一袭白衣,长裙飘飘,笑面如花。她双手接过我的包,说:林,你变的的确很酷。
  
   其实在我决定来上海前,南兰的电话是月给我的,月是我学生时代的女朋友,人在广州。月说,你去上海吧,混好了,我就去找你。在我身上仅有的一千元中,有六百是月邮寄给我的。
  
   坐上拥挤的公交车,颠簸了很久。下车了,南兰说,这里就是徐家汇,我住在这旁边。我不停地东张西望身边来去匆匆的MM,失望地问,南兰,怎么没有见到传说中的美女呀。

2010/4/8 15:15:42

草原 [离线]

4★★★★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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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楼
  
   南兰带我穿过华山路边一幢幢古老的民宅,在一处外表灰暗的居民楼处停住了脚步。打开门后,南兰说,你是不是对我住的地方有点失望?但这里是上海。
  
   许久之后,几年之后,每当我在上海遇到一些需要抉择的事情,我都会在晚上来这里独行,虽然南兰已经不在,虽然房子已经拆迁,虽然早已物非人非,但总能让我狂躁的心平静下来。
  
   我说:不,不久我会成功,你看到徐家汇那栋最高的大厦了吗,我会把它买下来,送给你。


二 :奔波
  
   南兰早已给我安排好了住处。离她有两站地,她说她认识的一个朋友租了两室一厅,但有一间房子空着,我可以暂且去住,房租随便给就行。去了之后,我才知道,她说的那个朋友,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很英俊的英国男人。南兰说,我们都叫他大毛毛。
  
   南兰问我,你带了多少钱来上海?
  
   其实我有点尴尬,因为身上不到一千了吧,我拿出五百,让她转交给大毛毛,我问她:第一个月的房租,够吗? 后来我才知道,我住那一间房子,至少要一千多的租金吧。但南兰收下了,她说放心吧,够了。
  
   房子在新华路与定西路交叉口附近,我很喜欢那里的环境。在刚来上海那几年中,那是我最没钱的时候,却住的是我住过的最好的房子。我一直没有问南兰是如何认识大毛毛的,只是她每次去我房间看我,都很小心,如同偷情,让我经常心里堵的难受。
  
   我开始奔波着找工作了,每天去楼下不远处定西路上的一个报亭买有招聘信息的报纸,去凯旋路附近的一个网吧上网疯狂地发简历,去松江或浦东赶场不放过任何一个面试机会,去新华路上的一个包子店买几个包子当作一天的早中晚餐,去给父母打电话报喜不报忧,去给远在广东的月说我很快会好起来你等我。
  
   南兰说,你这样身体很快就会垮掉的,以后每天晚上去我家吃饭,每天下班后我给你做。我很愧疚,但无数次的面试总是没有回音,我腰包里那为数不多的钞票让我胆战心惊地减少。我说好,我也没有拒绝的底气。以后每天晚上,我都会奔波一天后在南兰的楼下等她下班。然后一起去买菜,回到她那狭小但温馨的蜗居。我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地抽烟,看南兰去洗菜,去煲汤,去整理房间。南兰从不让我插手,她说,林,你是男人。
  
   一次晚上离开南兰的房间,在回去的路上,月给我打电话了,月说,我给你的卡里汇了点钱,你去查收吧,注意身体,无论如何,一定要吃好饭。


      
2010/4/8 18:21:4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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